*吸血鬼AU
破空的響聲撕裂空氣,沾染了黑色血跡的盾牌畫出弧線的軌跡,接著飛回穿著深藍色緊身衣的男人手臂上。四周頓時只剩下男人規律的呼吸,在冬日的森林裡冒出一陣陣白霧。 空氣寧靜到嚇人,像是森林裡所有生物都消失了。他甩了下手上別著的盾,上頭暗黑色的血跡隨著他的動作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接著盾牌恢復銀亮,嶄新如洗。 他把耳朵裡有些鬆脫的對講機別了回去,開口呼喚:「Natasha。」 『嗨帥哥,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對講機那頭的Natasha問,聲音裡帶著笑意。 他扯了下嘴角,沒有回應Natasha的雙關玩笑,只是問:「這一片清理完畢了嗎?」 『還有一個落網之魚——』一聲槍響之後,Natasha的嗓音再度響起,『——現在清理完畢了。』 「很好。」他點點頭,「轉告其他人,我們繼續推進。」 『收到,隊長。』 接著對講機裡安靜了。 聞了聞四周空氣裡瀰漫的血腥味, 隊長——Steve微微皺起眉頭,面容冷漠地走過屍橫遍野的森林。 四周都是屍體,有些倒臥在樹下、有些掛在樹上,但絕大部分都碎成數塊,從不夠平整的斷面看起來,像是被不夠銳利的刀子斬過。屍體無一不有著猙獰的獠牙和血紅色的眼睛,和人類有著極大的差異,本應是讓人心生恐懼的面貌,但現在那些屍體的臉上都寫滿驚恐。 血滴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樣沾染在草葉上,周圍有些樹倒了,但並不影響Steve的動作,他輕易翻過那些障礙物,步履輕快動作矯捷,絲毫不似一般人。 一直到快要接近目標地點,Steve才彎下身體把自己的呼吸壓到最輕,開始小步前進。他的呼吸在那瞬間變得很慢很長,連心跳的速度都變慢了。 「我到了。」Steve用氣音說。 『其他人五分鐘之內會到。』對講機那頭的Natasha說,話音急促但帶著點從容不迫的氣勢,『Sam那裡出了點小意外,Clint去支援了,在那之前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沒事吧?」 『當然,能有什麼事?』Natasha回答,聲音輕快中帶著一絲高傲,『我們可是復仇者。』 ※ 說到復仇者小隊,人人都知道他們是最有名的吸血鬼獵人小隊,沒有之一。 領導者是「隊長」Steve Rogers,首屈一指的吸血鬼獵人。傳聞說他是唯一一個被吸血鬼咬過卻沒有變成吸血鬼的人,但這個謠言從來沒有被證實,也沒有人敢去當面詢問過。而復仇者小隊裡的其他人,像是「黑寡婦」Natasha Romanoff、「鷹眼」Clint Barton、「獵鷹」Sam Wilson、「浩克」Bruce Banner、「鋼鐵人」Tony Stark、雙胞胎「緋紅」與「快銀」,Wanda和Pietro Maximoff,都是在某方面擁有特殊能力,足以和吸血鬼對抗的獵人菁英,有他們存在的地方,吸血鬼軍隊都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也有人聽說,加入復仇者的人都是家人或是朋友曾在「人類清洗計畫」當中死亡,為了復仇而凝聚在一起。 自從七年前吸血鬼幹部Alexander的「人類清洗計畫」被迫攤在陽光下之後,人類和吸血鬼數百年來的衝突已經從暗地裡的互相針對變成明面上的廝殺,戰火從俄羅斯綿延到整個歐洲,高緯度地區有一大半都成了一級戰區。 人類清洗計畫由Alexander提出,內容是關於利用吸血鬼天生的隸屬能力,控制人類政府所有高官和領導者,藉此收集血統優秀的人類,將他們轉化為吸血鬼,並將剩下的人類當作家禽飼養的計畫。 但這個計畫卻被當時仍是草創時期的國際諜報與執法最高司令部——簡稱「SHILED」——識破,於是SHILED敲響了人類對抗吸血鬼的第一聲警鐘,他們派出大批人馬防守當時的五角大廈,而入侵的吸血鬼雖然被殺得措手不及,卻仍有體能上的優勢。那場攻防戰只在短短數個小時內就結束,但不幸的是,SHILED創辦人之一的「探員」Peggy Carter,和當時最出名的「戰士」Bucky Barnes在那一天雙雙死亡。 戰爭打響後,人類節節敗退。 體能比一般人類更好、更快、更強壯的吸血鬼,就像是人類天生的剋星,不僅以人類為食,強大的癒合能力也讓他們不容易被殺死,即使用槍械或子彈也很難打中他們的要害。而雙方的軍隊也擁有相差不遠的科技力量,但就天生的基因來說,吸血鬼學習的速度遠遠勝於人類,每個吸血鬼拿上武器後幾乎都能抵得上人類軍隊一個中隊,除了厭惡陽光和高熱,還有人數低下這兩點之外,基本上沒什麼弱點。 白天躲在地底下,而夜晚只要三五人便能攻佔一個營地的吸血鬼幾乎無人能擋,在兩年間,即使人類方使用了焦土政策,雙方的戰線仍然不斷往人類軍方向逼近。 但是復仇者小隊在這時成立了。 他們像是給戰場上加入一股活水,輕鬆就奪回巨量的優勢,勢如破竹地奪回了幾個重要據點,接著他們其中的兩位科學狂人「浩克」和「鋼鐵人」接二連三的開發出對吸血鬼有極大殺傷力的武器,總算把局面給僵持住。 雖然並不完美,但事情總算往好的方向傾斜。 接下來的五年,進入了拉鋸戰。 人類和吸血鬼都無法從對方手上討到更多便宜,只能使用添油戰術不斷把青壯年送上絞肉機一般的戰場,藉此奠定微不足道的優勢。能拿起槍的人不分男女,全都像是飛蛾撲火般被徵兵令和募兵令吸引投奔戰場,每天在死神的手底下掙扎存活。 但隨著時間過去,當戰線與作戰時間拉長後,雙方的戰術在傳達時總會有破口,而這正是科學技術發揮的空間。因此Bruce和Tony聯手打造了全球軍事機密防衛系統,定名為 Ultron,專門用來傳遞我方情資和收集對方的訊息,分析並解讀對方的意圖。 每當攔截到一次訊息,找到一個據點,就意味著他們離人類的勝利更盡一分。 而這次復仇者來到這裡就是因為攔截到了一個代號名為:Soldat的機密。 ※ 「狀況如何?」Steve細聲問。 說好的五分鐘一到,Steve轉頭就看見Natasha有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艷色的唇與火紅的捲髮是無色調黑色緊身服和白色雪地上唯一亮眼的顏色。 「一切都不能再好。」Natasha用氣聲回答,表情看起來有些惡作劇失敗的失落。 「其他人?」Steve並沒有在Natasha背後看到其他隊員,於是蹙起眉問。 「都在另一面,Tony帶著Wanda他們正在等待你的指令。」 Natasha指指面前不遠處的鐵皮工廠。那工廠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外表老舊不堪,鏽痕斑斑,上頭還覆上了一層積雪,看起來搖搖欲墜,像是多年以前就已經被廢棄的樣子,說不定Steve只要丟塊盾牌過去就可以把它打垮。如果不是Ultron攔截到的座標就在此,Steve打死也不會相信他們這次任務的目標就在裡頭。 Steve他們待著的是工廠的背面,正面則是留給Tony他們應付。 「倒數三十秒後開始進攻。」 「收到。」Natasha回應,閉眼數秒後就睜開眼睛對著Steve微笑。 他們的對講機早在會被吸血鬼偵測到的距離就關了起來,現在他們溝通的方式都是靠Wanda在Natasha的腦中暫時留下的感應,Steve本來為了方便希望每個人都建立這種連結,倒是被Wanda強硬地拒絕了。 理由是不想無時無刻聽大家在大腦裡煩她。 這道是個滿有說服力的理由。Steve心想,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會想把吵吵鬧鬧的Clint、Pietro和Sam一起壓進水裡,有時他甚至想連Tony一起壓進去。 當時間一到,Steve立刻聽到非常大聲的音樂和隨著節奏響起的炮火聲。 「太過頭了。」Steve皺眉,翻過遮蔽物就往工廠跑了過去。 「吸引注意嘛。」Natasha跟在他的背後微笑,手裡拿著精緻的雙槍,表情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這首歌選得不錯,If You Want Blood。」她跟著音樂哼了起來。 兩人一開始動作,工廠裡立刻就有東西注意到他們,那些東西從小門裡湧出,接著朝著他們衝了過來。衝在最前頭的速度飛快,連Steve都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於是他抓起背後的盾,朝影子身上扔了過去,盾牌高速橫越空中時甚至發出了破空的聲響。 但軌跡太清晰了,是幾乎不帶有弧度的粗暴直線,高速的影子輕易閃過盾,似乎還對著兩人露出一個帶有嘲諷的笑。但Steve只是笑著回望,Natasha甚至連理都沒理,而是朝著它身後其他速度稍慢的影子開槍,接著衝在最前頭的影子感覺四周突然旋轉起來,它的視線漸漸變高,最後看到地面上有一個很熟悉的無頭背影。 那是它自己的背。這是它眼中最後一個畫面。 這時盾牌撞擊到工廠牆壁反彈的聲響才傳到兩人耳中,巨大的噪音讓兩人的耳膜都震了一下。 「Steve!」Natasha一邊開槍還一邊偷空揉了下自己有些疼痛的耳朵,聽力太好也是種負擔。 「抱歉!」Steve接回盾,立刻認錯,但很快又振奮了精神,「這表示我們來對了,那牆壁果然不像表面脆弱。」 「你還是不相信高科技?即使Ultron的命中率是百分百?」Natasha問,而Steve也不否認:「抱歉,老毛病。」 「反正你就算不拿槍都比移動軍火庫殺的吸血鬼多。」Natasha毫不在意地吹了下槍口的熱煙。 他們已經把從工廠後門衝出來的吸血鬼清得一乾二淨,這邊看守的吸血鬼並不多,應該是因為大部分的火力應該都被吸引到門口的熱鬧去了,而Natasha剛剛聽到的歌已經播完,現在換了一首新的,聽起來是同樣的重低音,激昂熱烈。 地板上的白雪已經被屍塊和暗黑色的血弄得一片泥濘,看起來相當令人不快。Steve和Natasha分別解決的吸血鬼從地上的慘況就能清楚分出差異:被一槍打中額頭正中的都是Natasha處理的,乾淨漂亮;而身軀碎裂開來,弄得四處都是血的都是Steve闖的禍。 「老天你真像個殺人狂。」Natasha假意抱怨。 「殺『殺人狂』狂?」Steve回話,難得開了玩笑。 「算了吧,隊長,說笑話不適合你。」Natasha一點面子都不給,扯了扯嘴角硬是沒笑出來。 「我倒覺得這個很不錯,一點都不好笑?」Steve也不在意,他的品味被拿來說笑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 「如果我再老個五十歲說不定笑得出來……說不定。」她挑眉,但連Steve都看得出來她的說不定就是指『不會』,「再接再勵吧。」 「我覺得我的信心鐵定都是被你們打擊下去的。」Steve嘆了口氣。 一邊鬥著嘴,他們手腳迅速地確認了地面上沒有生還者,就算有也被Natasha補上一槍徹底失去生還希望,最後她和Steve分別站在工廠後門的兩邊,等待進入的時機。 「我們準備進去了。」Natasha低聲說,但明顯不是對著Steve說的,而不一會兒門口的傳來的槍砲聲就變得更大。 「走。」 Steve率先舉著盾衝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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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ww.plurk.com/hikaru801 日期
May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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