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重生過後,他開始能夠看到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物。 『戒!戒!不要再裝了,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的!』 走在大街上,連頭都沒有的幽魂飄盪在佐邢戒身邊,不時附在他的右耳旁絮絮叨叨。 『戒,你答應過我的,要幫我報仇啊!』 他不過是出門買個晚餐而已,一路上,卻被一大堆冤魂給纏住。這些都是抱有遺憾才死去的靈魂,也因此,在他們的心願了結或是想通之前,他們將不停的在死去的地點周遭遊盪。 佐邢戒受不了的用手在耳邊揮舞,卻引起更多無主的魂魄漂浮在他四周。 『我好冤啊...』『幫我殺了殺了我的兇手啊!』『我的遺產不想要給我兒子啊!』 「你們夠了沒有!」 佐邢戒回頭怒吼,雙手也開始結起了不動明王咒。 瞬間,比人類高頻許多的尖叫四散,引起了周遭狗群的恐慌,此起彼落的吠叫聲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佐邢戒也放下了結著咒印的手。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聽到街邊的小巷裡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哥哥...』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巷子裡的不起眼處,有一個小女孩蹲在那裏。慢慢的,佐邢戒朝他走去。 隨著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源,他才將女孩的模樣盡收眼底。 那是一縷殘破不堪的靈魂,全身佈滿了大大小小小的缺口,有刀傷,也有燙傷,瘀青跟擦傷更是遍布全身,看起來絕不可能是意外造成,年紀大約十歲左右吧?正是要懂得愛美的年齡,卻就這麼死了。 有些憐愛的,佐邢戒將她從地上抱起,細心的替她整理臉上的亂髮。而小女孩也反手抱住了他。 「真是可憐...徬徨的靈魂啊?你是從哪裡來的呢?又有什麼心願沒完成,才會在世上逗留呢?」 小女孩安靜的沒說話,只是往他懷裡又鑽了鑽。 過了一下子,女孩才小聲開口。 『哥哥...你可以幫我一件事嗎?...』 「嗯?什麼?」 佐邢戒將頭湊進女孩的嘴邊,以便於聽到女孩細不可聞的聲音。 『我想要一個身體!給我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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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去參加葬禮。 因為他認為即使那死去的人是他最愛的母親,現在躺在那裏的,也不過是一個陳舊的軀殼,真正的她早已離去。 葬禮結束後,親戚一窩蜂的來到他和母親的家裡,到處走來走去,露出一副貪婪的目光打量著他的家,而一天到晚在世界各地當外交官的父親正在招呼她們,真好笑,他大約已經五年沒看過他了,母親剛死時他出現在醫院,他還以為是哪來的醫生。 受不了那群三姑六婆對他虛情假意的關懷,他甩甩頭,跑回他的房間。 把門鎖上,他推開位於書桌正上方的天花板,那裏有一小捲繩梯,於是他輕鬆的爬了上去。 他一個人躲在閣樓裡,那是小時候的他發現的,對現在的他來說其實有些壅擠,當時他還興奮的告訴母親,而母親只是故做神秘的笑笑。 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這正好,因為現在的他拒絕任何虛偽的關心,以及不必要的陪伴。 他無法站著伸直身體,於是乾脆坐下,不知道是不是設計師的巧思,在這閣樓上闢了一片小小的天窗,每當下午,陽光自窗外灑下,像是現在,連在空氣中舞動的塵埃都被映照得分外燦爛。他正好坐在陽光底下,窗外的天空透過天窗看出去有些模糊。 他攤開一本書,試圖讓自己沉浸在書中的世界,忘卻所有現實,但書頁上的文字卻開始朦朧。 一滴水痕落在了潔白的紙頁上。 「今天是聖誕節,我卻得在這裡巡邏,唉...」篠宮千里穿著冬季保暖的黑色警服,趴在警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懷得公園的一對對情人來來去去。 懷得公園是著名的情人公園,因為它的造景優美,在加上公園裡有一個號稱投錢進去幸福就會獲得幸福的噴水池,聽就知道是騙人的...但還是有很多熱戀中的豬頭願意來這裡給它騙,所以,只要每逢假日,這裡的人就會特別多。 「都是那個色狼害的啦!要不是他,我現在就在Friday裡跟小藍小綠小紫玩了!」千里憤怒的咒罵著,由於最近在附近,時常有色狼出沒的消息,於是在聖誕節的今天,組長特地要他們加班巡邏。這讓早就打算在今天把一個月的薪水都砸下去玩男人的千里超火大。 「啊--」突然公園裡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千里迅速的反應過來,她從槍套裡掏出槍,往尖叫聲的來處奔跑。 「我是警察,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千里跑到現場,訝異的看到有一個人躺在公園出口接近街道的地方,右手從手肘以下都消失了,眼睛睜大,看起來被自己的狀況嚇到不敢動了。 「他剛剛摸我的屁股,我正想叫人來抓他,我才一回頭,他就躺在地上,手消失了!」尖叫的女子抽咽的說。 千里讓現場走了一圈,順手從女子的裙子上拎下了一隻抓的死緊的手,走到斷手男子的面前,說:「喂,小子,你的手跟你分手之後還死抓著人家的裙子不放啊?」 他抱著他心愛的貓在街上走著。時間已是冬季,他身上穿著的針織衫抵禦不了吹來的寒風。 「沙織,怎麼辦?你媽媽又生我的氣了。」她喵的一聲。 這不是第一次了,他們之間早在大學畢業的那天,就注定有了隔閡。因為她的家世,因為他的背景。出了人人平等的校園,他什麼都不是了。 一陣寒風吹來,他哆嗦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望向帶著暖意的櫥窗。在帶著溫暖櫥窗的一角,他發現一顆玻璃製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內部是一個溫馨的景象,兩個人抱著一隻貓,坐在火爐邊懶洋洋的烤火。他不禁走進店裡,掏出皮包內僅剩不多的錢,將它買下。 拿著水晶球,抱著貓,他走回家門外。 要是人的污點都能用擦布擦拭乾淨就好了,他想。接著敲門。 芙雅抱著期待的心情走,或應該說飛在城市裡。走過的行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盯著她姣好的容貌,以及快速拍動的妖精翅膀。 這是她的試驗。她想。她們家世代都是女王,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她祖母那一代開始,森林漸漸失去了生機,而去過城市的妖精傳說著,在人類的城市裡,有一位老婆婆能夠讓植物再次回復生機,於是她在妖精們的期待下,來到森林對岸的城市。 又往前飛了很久,在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間花店,叫做『Green Garden』,那裡有一位老婆婆正笑盈盈的澆花。在她手下的花都煥發出一股生命的光彩,彷彿能夠聽見花朵們的笑聲。 找到了!芙雅開心的向老婆婆飛去。 看到芙雅的翅膀,老婆婆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但她還是溫柔的聽芙雅說完森林的問題,然後緩步走進店裡,將一包東西交到她的手上,老婆婆告訴她,只要用這個東西就可以解決花草失去生機的問題。 偏著頭,芙雅好奇的看著那一包東西,上頭用她不認識的字體寫著,『Fertlizer』。 晚會中,她是最耀眼的那一顆星。 辛格爾看著在晚宴中,獨自站在一邊,露出冰霜鑄成一般的表情的女子,暗暗讚賞著。 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也因此,他看到了她是如何冷漠的拒絕了每一個前來搭訕的狂蜂浪蝶。 沒錯!就是要這樣!因為只有我,宴會的主人,辛格爾配得上你! 故作瀟灑的撥了撥自己的頭髮,辛格爾露出自己最完美的儀態,走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今晚我們什麼都不必多說,就讓音樂帶領著我們吧!」辛格爾擺出貴族最完美的邀舞姿勢,等著她將手放上自己的。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指著大廳一角被眾人冷落的鋼琴,微微向他示意,接著將手放上他的手,輕輕引著他往鋼琴去。而辛格爾也沒有拒絕她,順著她的意,打開了掩蓋多時的琴蓋。 淡淡的灰塵隨著震動飄到了空中,再輕輕的落下。她坐上鋼琴椅,彈奏出久未有人聽過的曲子。 那是「公主徹夜未眠」,我知道是歌劇,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世界根本沒有歌劇這東西啊?辛格爾震驚得無法平復。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響起,全場的燈都暗下,接著,一道流光從鋼琴的內部升起,化為道具出現在她的手上,那是一顆名為「琴」的寶石。 辛格爾突然感覺到劇烈的頭痛,他跪倒在地,眼角餘光瞄到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做出跟他相同的反應。 『編號203「琴」收復完畢,NO.M009請到下一地點。座標是...』 「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沒注意到在消除光芒亮起後還試圖伸出去的那一隻手。 |
隨想短篇集
隨機題目組合而成的隨想短篇。 類型皆不一定,端看寫作時心情。 日期
Jul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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