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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田、養養動物,偶爾去鎮上的小酒吧喝杯劣質的便宜酒,波西瓦.葛雷夫原本以為這就會是他下半輩子的生活。 但事實是,沒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人生就是趟瘋狂的旅程,事無絕對。(The truth is you don’t know what is going to happen tomorrow. Life is a crazy ride, and nothing is guaranteed.) 因此,當他幾週前花了好幾萬塊才從市場上牽回來的三歲小黑馬,在他的面前變成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時,葛雷夫只是冷靜的轉身,打開後院的門,回到屋裡,脫下毛線帽跟手套,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一口乾掉,接著拿起了電話。 「警察局嗎?不好意思,我的農場發生了一些怪事,可以請你們過來幫忙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甜蜜——葛雷夫記得聲音的主人有一雙慧黠的眼睛,跟一頭浪漫的金色捲髮,半個鎮子的青年都為她瘋狂,另外半個鎮則是願意為她而死——但說出的話可就沒那麼美好了:『不好意思,目前所有局裡的同仁都在執行勤務中,一時沒有人手……我記得葛雷夫先生您有持槍証的吧?請問能堅持十五分鐘嗎?我會請離你最近的警探盡快趕過去。』 葛雷夫猶豫了幾秒,在看到牆上放著的雙管獵槍後嘆了口深深的氣。「……我想應該沒問題,我應該可以自己處理。」 『太好了!那麼我請金坦警員處理完搶案後立刻過去,如果還有發生任何問題,都請聯繫我,好嗎?』 「沒問題。」 『那麼保持聯絡,先生!』另一頭清脆地掛斷了,於是葛雷夫也掛上電話,再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喝乾後,他拿下獵槍,填裝好子彈,推開了房子的後門。 接著他就與雪地裡兩個歪七扭八的雪人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葛雷夫皺眉,用槍管頂了頂比較大的雪人,上頭鬆散的雪立刻崩落了一塊,落到雪裡,和其他白色的雪融在一起。 他身旁立刻響起一個哀傷的哼聲,葛雷夫急忙轉頭,有著一頭黑色短髮的小男孩就坐在不遠處的雪地裡,全身赤裸,皮膚凍得通紅。葛雷夫立刻拿槍指向他,但他只是歪著頭看了槍一眼,接著又轉頭望向兩個雪人,眼神看起來很委屈。雖然不明白意圖,但葛雷夫還是猜到了這兩個雪人是出自誰的手中。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你出現在我的農場裡有什麼目的?你把我的馬變到哪去了?」葛雷夫看著他光裸的身體,最後還是忍不住補上一句:「你的衣服呢?」 像是不明白葛雷夫的問題,他仍然用不解的眼神望著他。在酒精的慫恿之下,葛雷夫忍不住舉起槍管,扣下扳機——他對空鳴了一槍——在看到男孩幾乎是立刻瑟縮的反應後再次填彈,接著厲聲問:「你把我的馬藏去哪了!我的魁登斯呢!」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葛雷夫彷彿看見男孩的耳朵立了起來,眼神閃閃發亮的望著葛雷夫,像是期待著什麼事情。葛雷夫感覺自己對這樣的眼神似乎異常熟悉,好像每天都能在後院看到這樣的眼睛,一雙讓他如同死水的生活帶來一點快樂的眼睛,於是,帶著點不可置信,葛雷夫嘗試對著他開口呼喚:「魁登斯?」 男孩立刻坐了起來,靈活地四肢著地接近了葛雷夫,用臉蹭著他的褲管。葛雷夫來不及阻止,但是過於熟悉的舉動讓他即使感覺事情非常荒謬,仍然慢慢放下了槍,把手伸向他的後頸(他本來是想伸手拍拍他的背,但跟以往舉起手才能摸到頭的高度不同,男孩此刻低上許多的角度讓這件事變得有些陌生,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感受到手掌的溫度後,他用頭蹭了蹭葛雷夫的手,這動作也讓葛雷夫無比熟悉。 「真的是你嗎?你真的是魁登斯?但……這怎麼可能?」葛雷夫困惑地低喃,手掌下的髮絲觸感細軟,和原本的鬃毛擁有截然不同的手感,顏色卻同樣都是如同夜晚的漆黑。 就在此時,男孩打了個噴嚏。 葛雷夫回過神,看著通紅的鼻子、凍紅的手腳,還有發青的身體,決定讓邏輯先去旁邊晾著,等等再回來。 「別坐在雪地裡,快起來!」看著男孩對他的話遲遲沒有反應,葛雷夫索性把槍扔到一旁,把坐在雪地裡的孩子抱起來,大步往屋內走去。 後院裡,兩個小雪人看著白色的雪花從空中緩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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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雖然被革命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正規軍的武器眾多,做工精良,即使人數上略有不足,最終仍迎來了慘勝般的平手。 在通知基地派人前來救援以及處理俘虜後,原先對記者一行人相當友善的士兵們不約而同都換上了一張晚娘面孔,臉上寫滿不信任,就差沒懷疑他們是奸細,洩漏了行蹤。雖然Wanda極力斡旋,但原定的採訪行程最後還是被延後,一行人被勒令待在原地,直到確認下一個村莊是否安全。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Bucky找到了在村裡某個角落還在替傷者拍照的Steve。 「Steve。」 Steve手裡的相機從走進村子裡的那一刻就沒停過,快門聲接連響起,觸目所及的所有畫面都是戰爭的殘酷,甚至不需要費心取景,戰爭最根本的樣貌就這麼被擺在他們面前。 槍聲還沒停歇時,他們一行人只能側拍一些戰鬥的畫面,但等到他們跟著軍隊踏入村莊,檢查是否還有存活者時,見到的情景簡直怵目驚心。獅子山革命軍一直以來對於平民的方式都是相同的,殺死沒用的女人、幼兒、老人;抓走能夠工作的壯年人,讓他們去開採鑽石;帶走並洗腦青少年們,讓他們成為下一個盲從的革命軍,經過革命軍的洗禮,所有村莊都會成為死城,逃出生天的人只能想盡辦法逃到正規軍的所在地,並被送進軍聯合國管理的難民營裡,在那裡雖然日子一樣難過,但至少能活下去。 交戰時還好,等到槍聲平息,緊繃的情緒也放鬆下來後,Wanda看著有如地獄的景象忍不住吐了好幾次,但她仍拒絕回到車上,只是堅定地拿著相機走著,時不時喝下一兩口水壓住反胃感,不停拍攝被鮮血染滿的黃沙,以及倒臥在其上的屍體,並在Natasha的幫助下訪問那些被俘虜的叛軍。 「怎麼了?」Steve問,手裡的相機依舊沒有放下,觀景窗裡的畫面從抱著血淋淋幼兒的婦人屍體、後背被打穿的中年人、抱著斷手哭泣的孩子以及倒臥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受傷軍人當中望過,方才他因為有著簡單的醫療知識被抓去協助治療民眾,現在雙手仍舊染滿乾涸的鮮血,清水太過珍貴,他捨不得拿來擦手,只好隨意拿布擦拭後就放著手不管,看著指縫間漸漸被同化成相同的色澤。 炙熱的天氣讓已經死亡一天的屍體漸漸有了腐敗的氣味,和火藥與鮮血的氣息混在一起,像是來自地獄深淵的味道,蒼蠅在血肉上飛舞著,發出惱人的聲響。 Bucky站在Steve身後,看著他拍攝與那些與他無關的人、在不屬於自己的國家裡救助陌生人、冒著生命危險來此報導和他毫無關聯的國家內戰。 對Steve來說,想要有更好的出路明明非常簡單,為什麼會來這裡? 「Steve,你為什麼想成為戰地記者?」 Steve聽到Bucky的問題後愣了一下,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Bucky皺起眉頭問:「你覺得我的問題很好笑嗎?」 「沒什麼,只是這個問題……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不就問過我類似的問題了嗎?」Steve放下相機,回過身看著他身後的Bucky,「因為我想讓更多人知道,即使已經快要二十一世紀,在這世界上卻還有一群人因為戰亂而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生命安全嚴重受到威脅。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人類,活在同一個世界,不是用第三世界來代稱就可以忽視的存在,這些人和我、和你、和任何一個活在美國長大的孩子都沒什麼不同,卻只是因為出生在不同地方,就必須每日每夜面對這種恐懼。我想讓更多人關心這些事情,我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些人的聲音。可惜的是,我爭取不到派駐的機會,這個國家發生的事情對於我所在的國家來說太過遙遠了,他們根本不會關心。」 這次聽到Steve的話後Bucky並沒有反駁,只是在沉思片刻後又問:「什麼契機讓你開始這麼想?」Bucky認真地看著Steve,綠色的眼睛像是湖泊反射黃沙的顏色,以及Steve的模樣,「告訴我,什麼原因讓你願意拋下美好的生活,拋下冰鎮的啤酒與安穩的生活,關注起這塊和你毫無關係的國土,甚至來到這裡?」 這次Steve沉默了好幾分鐘,而Bucky也相當難得非常有耐心地等著他開口。 「我說過,我當過兵。」Steve終於開口,聲音苦澀沙啞,原先如同晴空般的藍眼睛也黯淡了下去。 「我當年參軍的原因,除了因為當兵擁有穩定的薪資,另一方面是因為我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護國家。別這麼看我,我知道聽上去很天真,但我一直都是那麼想的。」 「但成為軍人之後,我終於漸漸發現一切跟我的想像完全不同。我所在的小隊因為擁有優異的成績,我們先是被派往伊拉克,後來因為索馬利亞內戰爆發,我們改前往索馬利亞。」 「前幾個月一切安穩,我們跟著聯合國的多國部隊行動,巡邏或發放食物,我以為我們是來拯救人民脫離飢荒。但某天晚上,我們接到了消息得知兩位高階的總統幕僚所在地,於是我的小隊搭乘『小鳥』跟著『黑鷹』一起出發,準備突襲市中心的據點。」 「一開始一切都非常順利,我們跳下直升機,撞開大門,成功俘虜正在開會的整整24名索馬利亞人,但接下來一切都超乎想像。」 「我們被艾迪德的部隊發現行蹤後,他們用擴音器廣播,讓人包圍我們。眼前所見的所有活人突然都變成我們的敵人,即使我們武器精良,他們卻絲毫不退,用肉身和簡陋的兵器就打下我們的直升機,把我們困在巷道裡。」 Bucky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般問:「艾琳行動?」在看到Steve沉重地點了點頭之後他抿起嘴唇,表情陰晴不定。 Steve盡可能簡短的敘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但即使是最簡單的描述,在數千人的犧牲對比下還是太過血腥。 「我見到好幾張熟悉的臉,他們曾經從我的手上領取食物,感謝我或對著我哭泣,但在那個夜晚裡,他們拿起槍,像是面對仇敵一樣對著我們發射。我的同伴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來救援的直升機也在半空中就被打落,墜落時發出的火焰甚至有歡呼聲陪襯。我運氣很好,雖然子彈打穿大腿,但我活下來了。」 「但我終於發現,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在保衛國家,而是爭取不知是誰手中的利益。在那場戰鬥後,我沒辦法再拿起槍,也因為這個心理疾病退伍。」Steve帶著勉強擠出來微笑說道:「真可惜,我本來槍法挺不錯的。」 Bucky忍不住開口問:「既然發生過這些事情,你不是應該遠離戰火嗎?為什麼反而往這裡衝進來?」 「即使待在和平的城市裡,我仍感覺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我無法確認他們身上是不是會有槍,有沒有可能隨時掏出來對準我。」Steve低聲回答,「那個晚上我們如同驚弓之鳥,直到統計出來後,我們才知道我們可能殺了無數平民。你要說這是贖罪也好,說我是自我滿足也好,總之我想補償我殺死的人,我希望我的餘生能為這些被捲進戰爭的無辜者奉獻。」 Steve講完,半開玩笑地看著Bucky說:「而且其實這裡也買得到冰鎮啤酒,所以我想生活大概差不了多少?」 「這裡還有酒吧,你想喝血腥瑪麗都行。」Bucky沒好氣地說,眼裡卻有著笑意。 「對了,你剛找我有什麼事?該不會只是來訪問我的吧,如果是的話,需要我教你採訪稿怎麼寫嗎?收費很便宜的。」 「多便宜?」Bucky挑眉。 「一個吻,怎麼樣?」Steve眨了眨眼睛,耳根卻不明顯的泛紅起來。 「Wanda那邊說軍隊的人要在這個村莊停留一天,他們要先確認下一個村莊是否安全才會繼續前進,不想去採訪的人晚上可以跟著悍馬回去,想採訪的人就在村莊留宿。」Bucky語氣嚴肅的解釋,隨即話鋒一轉,「一個吻夠嗎?不如今晚我們試試露天野戰?我有帶套子喔。」 「James!你在說什麼,我們都還沒……我是說,先不用了。」Steve不只臉,連脖子都在瞬間全部紅透,他期期艾艾地努力拒絕,表情卻有種捨不得的感覺。 一臉正經的Bucky在下一秒露出成功惡作劇的表情,接著愉快捧腹大笑。 「你相信了對吧!你剛剛真的信了!」笑了好一陣子,Bucky揉了揉眼角滲出的眼淚,拍著Steve的肩膀,「我的天啊你居然信了!太有趣了!」 「James!」Steve有些不滿地推開Bucky的手,但自己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我真的以為你在約我!」 「嗯,認真想想好像沒什麼不可以啊。」Bucky摸著下巴回答,「不如就像你說的,先來親一個試試?」 「什麼?」Steve還沒來得及消化Bucky話中的意思,嘴唇上就感覺到有個軟軟的觸感貼了上來。 短短只有幾秒鐘的吻結束後,Bucky舔了下嘴唇。 「感覺挺好的,我不介意我們可以再進一步。」Bucky說,拍了拍Steve的臉頰,「不過這裡場地不太好,等下次有好一點的機會再說吧。」 說完,Bucky哼著歌輕快地離開,留下Steve一個人如同雕像般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 ∴ ∴
K跟在Luv背後走過一條條看起來全然相似的走廊,只有轉角處改變的數字標記能讓他確認他正在前進,整齊劃一而明亮的走道在此刻看起來像是公路上連續數個小時的荒涼風景,又像是接連不斷的黑色隧道,光影在視網膜上留下影影幢幢的亮點,模糊卻又清晰。 起先他數著自己走過幾條走廊,最後他也忘了自己算到哪個數字,像是數字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失去意義。 Luv終於在其中一間和其他並無分別的房間門口停下,門旁的掃描儀在掃描過她的臉部後從紅轉為綠色的光,大門隨之輕巧地往右側滑開,柔和的音樂聲比什麼都先一步都流瀉出來,他注意到這似乎就是每次中午休息時間時會從廣播中響起的音樂,讓他下意識地分泌口水,不自覺感到飢餓。 對了,現在幾點了?是吃午餐的時間了嗎?K恍惚地想著,看著身前的Luv高高昂起頭率先走進房間,而他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與過於明亮的走廊相比,裡頭有些昏暗,唯一的光源來自於深處,造景水池底部一盞暈黃如同夕陽的燈。水池把整個房間環繞,只在中央留下一座孤島,而光線透過水面把瀲灩的水波折射到大理石牆上,讓眼前所見的景色彷彿都沉在水中。 K跟著Luv走過水面上木板搭成的不連續橋樑,接著Luv停在橋上不再前進,只是示意背後的K繼續行走,於是K繼續往前,從走廊到房間突然改變的亮度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面前的情景也像是曖昧朦朧的黑色色塊,直到他終於適應了暈黃的光線,他才注意到黑色沙發上端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身影。 「Mr.Wallace。」K開口。 「你好,K。」穿著奇特的前開襟黑色棉麻衣袍,Niander Wallace端坐在沙發上,失焦的雙眼並不對準K,而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此情此情,卻對此仍然訝異。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Wallace即使創造了許多科技,卻仍然從不出現在人前,而是一個人待在寂靜到幾乎像是陵墓的基地的原因。他想。即使科技如何發達,也無法取代任何人的眼睛。 「請坐。」Wallace說,而他身旁六個飛舞在空中的機械眼睛四處張望著,時不時把視線放到K的身上,發出像是相機對焦的聲響。 K知道,那是Wallace的『眼睛』,採用了最新的技術,能夠靠著生物科技與紅外線動作捕捉,利用連接在Wallace脖子上的晶片再構建出視覺,而這種『看見』甚至比一般的視線更加敏銳,能將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心跳呼吸都看得一清二楚。 像是被徹底看透。 一想到此,K有些抗拒地皺起眉頭,隨即又吸了口氣,在盡可能平復不自然的心跳後才緩緩坐下。 「我讓你不自在嗎?」Wallace立刻就查覺到K的變化,用著慵懶到近乎溫柔的聲音問:「你不喜歡我這樣注視你嗎?」 K搖頭,過了幾秒鐘後把動作改成話語,「我只是,不太適應。」他指著那些飛舞的微型無人機,「或許是因為數量太多,而我不知道該看哪。」 聽到這樣的答案Wallace理所當然地笑了。 「它們只是用來幫助我看著你的工具。」他說,「你只需要直接看著『我』就可以了。」 又是這種感覺。K皺起眉頭。這種曖昧而無法分辨情緒的話語,像是理所當然又像是刻意為之,讓他困惑迷茫,難以應對。乾脆放棄得不到答案的多餘思考,K索性直接望向Wallace,面無表情。 「就是這樣。」Wallace露出笑容,對著桌上的琥珀色酒液擺了擺手:「Johnnie Walker Black Label,你一定會喜歡。」 在Wallace的指示下,K從桌下的冰箱拿出了已被切割完美的球型冰塊,透明如同水晶,落在到玻璃杯裡時發出清脆的響聲。K倒了兩杯,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則推往Wallace的方向。 接著,他的手被精準地一把握住。 「威士忌的口感會受到冰塊的影響,因此,在製作冰塊時需要盡可能減少氣泡。」Wallace說,沒有打算從K的手上接過酒杯,而是連著他的手一併握著,無人機整齊劃一地看向K的臉,「你知道,這種冰塊要怎麼做嗎?」 「……不知道。」 「將水沸騰,冷卻後放進圓形製冰器裡,將排氣孔朝下放入另一個杯子,水的高度超過製冰器的下緣。」Wallace幾乎沒有溫度的手指在K的手背上輕輕滑動,「冷卻二十四小時後取出,此時球型之下的冰塊尚未完全凝固,能夠輕易割出。」Wallace的指甲陷入K的手背當中,留下一個個半圓形的月牙,「為了製造出足夠完美的成品,必須割捨一部分。」他說,灰色的雙眼裡沒有焦距,卻亮得驚人。 K不安地輕輕掙動,手背細微的痛楚雖然不是無法忍耐,但卻足夠讓人不自在,掌心的玻璃杯也冰冷地像是刑罰,此時Wallace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握住他的手。 「抱歉,我總是控制不好力道。」他說,帶著笑意的,「我沒讓你受傷吧?K?」 「我沒事。」他回答。 ∴ ∴ ∴ 『第四次測試開始。』 「午安,K。」 「午安,Joi。」 K在圓形的屏幕前坐下,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他念著Wallace準備的問題,問題內容包羅萬象,從宇宙起源到最微小的塵埃,而Joi回答或是反問,把每個看似尋常的問題都更往人類的方向更逼近一步。 那些答案有些輕快有些沉重,另一些則發人深省,隨著測試的次數增加,Joi的應對也更加生動,不只一次,K感覺自己並不是在問AI問題,而像是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他的對面,帶著笑意望著他。 「怎麼了?」Joi輕敲屏幕,泛出水波般的漣漪,K這才發現自己有些走神。 「沒事,只是分心了。」他說。 「一直重複地問我問題很無聊吧?」 「不,我只是有些宿醉。」K堅決地回答,在發現自己的音量似乎過大後修正了一下聲音跟反應,「和妳聊天很有意思。」 「你稱這個為聊天?」Joi歪過頭,滿臉困惑,「我以為聊天應該是更生動、更活潑、更有意思……」 K扯了一下嘴角,「有些時候,確實像是妳說的那樣;但更多時候,人類之間的對話只是些應付了事的文字,比這些問題更無聊。至少妳的答案還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那你們都聊些什麼?」Joi問,而K想了想後吐出了相當不算是答案的空乏回答,「不一定……天氣、球賽、金錢、酒、對象,想到什麼說什麼吧。」 「這些聽起來並不無聊,我用你提供的文字去做了檢索,發現『對象』的討論內容是我最有興趣的。」Joi認真地說著,從原本黑色的套裝換成了一套白色連身俏麗洋裝,草帽上的太陽花盛開如同艷夏,「你通常在聊這個話題的時候會說什麼內容?」她笑著提問,眼裡閃著好奇的光彩。 K盡可能用最小的動作瞄了一眼天花板角落的音響,他不確定這樣的討論是不是依舊在實驗的適當範圍中,但在感覺到雜訊依舊平靜沒有任何要阻攔的跡象後,他還是選擇開口。 「就聊一些過去的經驗,像是第一次被告白是幾歲、和幾個人交往過、喜歡什麼樣子的異性。」撇除了不適當的問題後,K盡可能選用了比較中性的名詞回答。 「那你喜歡什麼樣子的異性?」Joi問。 K想了好一陣子。 「我對外貌並沒有特別的偏好,只要個性不錯,談得來就好。」K沒有說出口的是,面前的Joi其實就相當符合他的喜好,黑色的長髮披散著或是綁起來都相當適合,嬌小的身材比他矮足足有半顆頭。據說最適合接吻的高度是差12公分。他想。 「聽起來似乎很容易達成?那麼你和幾個人交往過?」Joi幾乎可以說是興致勃勃地追問。 「我以為應該是由我來問妳問題。」K有些無奈地說,並在看到Joi閃亮的眼神後節節敗退,最後仍是老實地回答:「一個都沒有,可以了吧?」 「為什麼?就我的分析,你沒有任何遺傳疾病、身高外貌也符合一般人的標準,甚至可能略微高於水準,職業也是相當出色,理應是女性相當屬意的選——」Joi停頓好數秒鐘,對AI來說算是相當長的運算時間,這才開口接著說:「考量到所有性別的選項,或許你確實不符合某些人的擇偶標準。」 K先是愣了一下,在想通Joi的言外之意後,總是面無表情的臉幾乎垮了下來,「我非常確定妳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這是機率問題,一個37歲的男人從未有過異性伴侶,且基因找不到任何外在問題的情況下,我傾向你去做一些與此相關的潛意識檢查,或許那能幫助你。」Joi綁起馬尾,戴上黑色的粗框眼鏡,還換上了白色的外袍,正色望著K。 「我非常確定我沒有那種傾向。」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K頓了好幾秒鐘,感覺自己似乎有些過於坦承,但問題既然已經問到這裡,不回答似乎也不太適當,於是他還是說了:「雖然沒有交往……但我嘗試過。」他坦白,並對於女性AI的道德觀或許和人類有所不同而抱持微薄的期待。 「所以,你接吻過?」Joi問。 「……沒有。」這問題來得出乎預料,K下意識回答,接著又看到Joi的臉變得困惑,她立刻接著問:「為什麼?你的嘗試難道不包括接吻嗎?」 「或許是我那時候忘了。」K回答,第一次近乎是雀躍地看著牆角提示時間的燈光閃了閃,「時間到了。」 「好吧,明天見,K。」Joi看起來有些依依不捨,但仍對著K揮了揮手。 「明天見,Joi。」 K看著屏幕轉黑復原成金屬的色澤,暗暗鬆了口氣,下一秒卻聽到廣播裡傳來一個柔滑的嗓音:『據說解除宿醉的最好方式就是再來一杯酒。』 「這是個命令嗎?」K問。 『這是個邀請,但我不希望你拒絕。』Wallace說,聲音隱隱帶著笑意。 那就是命令。他想。而這裡確實沒什麼事情好做。 「我能自己過去。」 『不,今天我們換個地方。』 ∴ ∴ ∴ 5.
Natasha站在小巴士旁,帶著攝影機與相機的記者從她身旁陸續上車,眼看車子即將發動,此時她才看見Steve從外頭慢慢走了過來。 「Steve,你跑去哪了?你快趕不上我們的車子了!」Natasha看著Steve問,隨即注意到走在他身後的Bucky和Rumlow,用著困惑的語氣問:「這兩位是……」 「我的同事,James和Brock。」Steve表情正經地回答,耳朵卻悄悄紅了起來,「他們一下飛機就遇到革命軍的突擊,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找到我,行李證件都掉了,我剛剛帶他們去少校那裡補辦通行證。」 「辛苦你們了,一定很不好受吧。」Natasha望著兩人,放軟了聲音,語氣相當安撫,「這裡有軍隊的保護,去安心睡一覺吧,你們看起來很需要休息,我去讓人給你們安排房間。」 Bucky遲疑地轉頭望向Steve,Steve也立刻接話,「Nat,他們想跟著我一起去馬布拉卡,車上還有位置嗎?」 「當然。」Natasha點頭,但表情卻有些困惑,「你們還會在這裡好一陣子吧,第一天就要這麼辛苦嗎?」 「我們不會錯過任何可以寫出報導的機會。」Bucky湊上前開口,拉過了Natasha的手,在手背上輕輕親吻,「James Barnes,很高興認識妳。」 「Natasha Romanoff。」Natasha笑著,很自然地任Bucky親吻了她的手,「我也是,既然你們也要去,那麼我們就快點上車吧,別讓其他人久等了。」 Rumlow沒有說話,手腳俐落地率先就走上巴士,Bucky和Natasha跟在他背後,而Steve走在最後。 「對了,Steve。」Natasha踩上巴士階梯時突然回頭,對上Steve困惑的目光後笑著開口:「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耳朵會紅吧?」說完,她沒有等待Steve的回答就哼著歌上車,留下Steve一個人面紅耳赤好半天,直到司機按了按喇叭,他才倉皇地快步上車。 兩個小時的車程算不上太久,但這段時間足夠Natasha和Bucky兩人摸透對方的家底。在經過一番試探與詢問後,很快兩人就相談甚歡,甚至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坐在兩人前方的Rumlow倒是大部分時候都是安靜的,只有在車子路過某些孩童時他才會突然提振精神望向窗外,並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坐回原位。Steve注意到身側Rumlow的反應,寬宥地拍拍他的肩膀試圖鼓勵對方,但Rumlow只是動了下肩膀,顯然並不打算領情。 碰了個軟釘子的Steve也沒生氣,正打開筆記本的手稿開始擬起這次採訪的草案與問題,Rumlow卻突然開口。 「你們怎麼認識的?」Rumlow來回指著Bucky和Steve,為了避免被其他人聽見聲音壓得很低,Steve幾乎要湊到他嘴唇旁邊才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們說你才來這裡沒多久,你為什麼認識他?」 「我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Steve說,在Rumlow眼神下簡單交代了兩人在酒吧當中的偶遇,但Rumlow聽完後,原本不算太好的臉色更是陰鬱,Steve見狀有些不明白地問:「怎麼了?」 「所以你們根本就是陌生人,而他把我兒子的性命賭在你的善念上。」Rumlow低聲說,「如果你不願意幫助……」 「但我賭贏了。」後座的Bucky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頭湊在兩人之中,同樣低聲開口,神情似笑非笑地望著Rumlow,「而且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 「你怎麼能保證……」Rumlow的話還沒說完就被Bucky打斷:「我不能。但事實是我們現在被軍隊保護著,正用很安全的方式前往科諾,現在你還想質疑我的決定嗎?」 Rumlow搖搖頭,「我就只想知道當初有沒有其他方式可以進來。」 Bucky聽到這個問題,原本有些憤怒的表情一下子舒張開來,「當然,永遠都有第二方案。」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和其他記者們閒聊,時不時開著玩笑,讓笑聲沖淡戰火的氣息,只有Steve聽到他坐回去的瞬間那句低聲的話 只是有些代價我不一定付得起。 當車子開過吊橋後,距離他們要訪問的村莊就剩下三十分鐘的路程。 「停車!」坐在巴士最前方的Wanda注意到狀況似乎有些不對,立刻對著司機大喊:「有狀況!」 「什麼狀況?」Bucky第一時間走到她身旁,望著車窗外頭。 前方有個小村莊在數百公尺外,雖然道路上的塵土飛楊,但所有人都能清楚看見村裡一棟棟破舊的草屋,還有戰火襲擊後半塌風化的牆壁,雖然破舊了點,但看上去就是一個寧靜而與世無爭的村莊。 注意到巴士停下,原本前頭開路的悍馬車也跟著停車,車上的軍人朝著巴士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前進,但在見到他們沒有反應後,有兩個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慢慢朝巴士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手裡拿著無線電,似乎是在詢問開在巴士後頭的悍馬車為什麼突然停車。 「這不是我們的目的地吧?」Bucky問。 「不是,但我上次也有路過這裡。現在不對勁,太安靜了。」Wanda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試圖想找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上一次來探路,我們一過吊橋就看到有人在種田,還沒進入村莊就有孩子朝著我們衝過來要錢跟糖,現在卻連個人影都沒有,一點聲音都沒有……」 Steve也走到Bucky身旁,學著他彎腰看著駕駛座外的景色,「有沒有可能是被悍馬車嚇到,以為我們是革命軍?」 「應該不可能,這裡的革命軍幾乎弄不到悍馬,大部分都是用皮卡加裝機槍,一眼就能認出來。」Bucky簡單對Steve解釋,「這兩種車子可能你一時分不出來,但是對常聽的人來說大概就像是犀牛跟大象叫聲的差別。」 「……這兩種車我還是分得出來的。」Steve無奈地看了Bucky一眼,「那還有什麼可能讓他們躲在裡面不出來嗎?」 Bucky沒來得及對Steve繼續開玩笑,望著窗外立刻神色大變:「小心!」 這聲示警來得太晚,在Bucky話聲剛落的瞬間,開在最前方的悍馬車被RPG擊中,隨即爆炸,車上的士兵連跳下車都來不及就被火焰吞食,原先跳下車的兩個士兵也被爆風波及,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像是開戰信號,在悍馬車爆炸的瞬間,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巴士司機立刻打了倒車檔瘋狂後退給背後的軍用悍馬車騰出空間,不平的路面讓車子劇烈地晃動,車上的記者們不約而同發出了驚慌的叫聲,抱著頭躲在座椅的間隙當中,玻璃被掃射的子彈打得破碎,散落一地。 「什麼狀況!」Steve盡可能捉住座椅維持平衡,同時問著Bucky,「你看到什麼!」 「RPG!從村子裡飛來的!」眼尖的Bucky並沒有錯過爆炸瞬間村子裡上升的煙霧,在避免咬到自己舌頭的狀況下說著,「這村子很有可能被佔領了!」 「我要下車。」Steve在短短幾秒的猶豫後說,拿起了自己的相機,卻被Bukcy一把拉住,「你瘋了嗎?現在在打仗!」 「我是記者,我有報導真實的義務,我要去拍下我眼前的一切。」Steve回答,眼裡閃著狂熱與堅定,「放心吧,我會很小心的靠過去!」他拍了拍司機示意停車,而司機在把車開進樹叢躲起來後配合地停下。 「我也要去。」一旁的Wanda跟著開口,額頭上的擦傷正在流血,她卻毫不在意地隨便抹掉,「我也是戰地記者,我不想每次危險時都被保護起來,只能看著大家的文章然後用自己的文字重組,那不是報導,那是寫小說。」 「你們這群瘋子!」Bucky咒罵。 Natasha率先從兩人當中穿過,按了駕駛座上的紅色按鈕打開巴士門,「抱歉打擾,你們繼續討論,我先下去了。」Wanda緊跟在她背後下了車,壓低身體慢慢往交戰的方向前進。 「覺得危險的話,你們在車上等我就好,我會回來的。」Steve有些歉意地開口,Bucky卻比他先一步下了車,手裡掏出一直放在暗袋裡的槍。 「如果打輸,哪裡都一樣危險。而且我還得靠你讓我再搭一程車,你要是死了我會很麻煩的。」Bucky冷著臉說,彎著腰快步跑向Natasha和Wanda的方向。 Steve看著Bucky一下車就把兩位女記者護在背後,忍不住露出燦爛的笑容,坐在後頭的Rumlow見狀沉默了幾秒鐘,同樣越過Steve快步下車,車上的記者大約有三分之一都下了車,跟著Bucky的腳步往村莊的方向靠近。 索爾百口莫辯,只能擺出無辜的表情看著洛基神情性感的慢慢將自己納入身體。 他從沒想過可以從洛基身體裡體驗到這麼灼熱的溫度,火燙的軟嫩內壁就像是天堂一樣包覆著他,溫暖而激烈的迎接他的到來,他忍不住前傾親吻著面前洛基的脖頸,舔舐上面像是鑽石一樣的水珠。從小洛基的身上一直都帶著書卷的香氣,和總是在外頭玩得滿身泥土的他們不同,就算是在森林裡嬉鬧洛基也能永遠保持是他們之中最乾淨的那個,陽光從不會在他身上留下烙印,他的肌膚永遠潔白。但現在洛基光滑如雪的皮膚上遍布著汗水,索爾忍不住在上頭留下一個個吻痕,像是雪地裡的腳印,一路吻上雪地裡綻放的花。 洛基輕輕倒抽了一口氣,那個本來不應該太過敏感的位置在這幾週的調教下已經有了性器的雛形,即使是包覆在衣物當中紅腫充血的兩點也會因為布料摩擦而微微挺起,何況現在被濕潤的口腔納入,他清楚感覺到索爾的舌尖先是有些遲疑的微微試探,接著就用力含住大力吸吮,讓他雙腿發軟。 「痛……輕點……」洛基低聲抱怨著,但身體卻不老實地更往前傾,把自己的胸膛往索爾的嘴裡送去。索爾並沒有空糾正洛基的嘴硬,只是專注地用著牙齒和舌尖把那小小的肉粒舔得硬挺,像是想從當中榨取出什麼一般。 「冰霜美人,你不老實的樣子總是最漂亮的。」宗師讚嘆著,看著面前洛基的股縫中索爾的陰莖不斷上下挺動。 不遠處突然傳來輕微的震動,原先眾人都不在意,但震動聲卻越來越劇烈,聽上去離他們越來越近。 「發生什麼事?」索爾吐出已經被啃得紅腫的乳頭問,換來洛基一個不滿足的眼神。 「沒什麼,房間的原主人回來罷了。」聳了聳肩,宗師毫不在意,反倒是催促著索爾:「金髮猛男,就算被綁在椅子上你應該能夠滿足你弟弟吧?這麼溫溫吞吞的做什麼?難道是剛剛真的被電壞了?」 索爾絕不承認自己居然被這種低俗的言論挑釁,他只是因為自己想動所以才動——他狠狠挺腰逼出洛基難得一見的驚呼,但那在此刻聽起來卻甜膩的催促,要求他繼續給予更多,於是他確實也這麼做了——他在被椅子箝制住的小小空間內瘋狂挺動著,享受著快感像是一波一波的浪潮拍打著他與洛基。 此時有個聲音開口:「你們又跑來浩克房間。」 「浩克?」索爾驚訝地回過頭,看見浩克綠色的身影出現在門邊,身上滿是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的塵土和傷口,他一臉不悅地望著房裡的三名闖入者,手上的武器發著鋒利的光。 「你的床最大嘛。」宗師帶著笑毫無畏懼地回應,「怎麼樣?加入嗎?」 「不要,浩克不喜歡弱者。」浩克不屑地打量著宗師,「太瘦了。」 「真可惜。」宗師說,滿懷遺憾的視線露骨地從浩克的小夥伴上頭掃過,還舔了舔嘴唇,「雖然我大概沒辦法但我想洛基一定可以的。」 「浩克不跟很弱的神交配。」浩克皺了皺鼻子,「會弄斷。」 「才不會。」洛基不滿地說,隨即又被注意到他居然有空可以分心於是更猛烈地搖動起來的索爾打斷,「別分心。」索爾說,但在發現自己不論怎麼想頂到深處洛基都可以藉由高跪起臀部躲開之後,他偏過頭對著洛基身後的宗師要求,「幫我解開這該死的鎖!」 「我還在等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開口呢。」宗師雙手撐著下巴對索爾拋著媚眼,伸手不知道按了什麼就讓綁住索爾手腳的鎖彈開:「其實我一直以為阿斯嘉人都喜歡被鎖起來,感覺這會讓你們特別興奮。」 「才沒有!」索爾以為只有自己開口,卻發現洛基和自己異口同聲說了相同的話,洛基臉上甚至還有著可疑的薄紅。 「索爾也在這?」浩克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索爾的存在,轉到側面看著索爾還有跨在他身上的洛基,張大眼睛問:「你們正在交配?」 而當索爾還在考慮怎麼回答時,浩克就不滿地開口:「索爾不要跟好弱的神交配,他太弱了。」 「我可是邪神!誰弱了……」洛基本來想鼓起勇氣瞪視浩克,卻在想起曾經被狠狠教訓的恐懼之後語氣立刻軟化了下來,身體還不自覺地瑟縮著,於是索爾抬起手滿是愛憐地把他抱進懷裡,安撫地摸著他的背,摸到了細小的顫慄。 「那索爾要跟誰交配?」宗師突然問,而浩克皺起眉頭想了很久,突然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索爾可以跟浩克交配!索爾不會被浩克弄斷!」 還來不及細思這句話的意思,索爾就感覺自己突然雙腳懸空,他下意識地抱住懷裡的洛基,下一秒他已經坐在床上,被環抱在綠色的手臂中,背後傳來了體溫。 「浩克喜歡索爾的金髮。」浩克的聲音從索爾頭上傳來,「短短的也很好看。」 「等等,大傢伙……」索爾正想說話,卻被懷裡洛基突然縮緊的內壁給夾得低低倒抽了一口,一低頭發現宗師不知何時也爬上了床,正含住洛基的分身,還比了個『你們繼續說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手勢。 「浩克討厭等待。」浩克不滿地說,而索爾漸漸感覺到事情開始難以控制。薰香就放在浩克的床邊的矮桌上,一靠近床那股香氣就越加濃重,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屁股靠著的地方越來越硬,洛基夾住他的穴口也越來越濕潤,每一下抽動都能開始聽到黏膩的水聲。 至少浩克還沒失控。索爾安慰著自己,絞盡腦汁想從開始被欲望慢慢填滿的腦袋裡擠出說詞說服浩克住手,「我們是朋友,是同事,你不能對我做這種事情……」 「班納和你才是同事,你們都討厭浩克。」浩克委屈地唸著,原本抱住索爾的手也微微鬆開了。 索爾在即將要到來的危機感和內心的愧疚中最後選擇了後者,他安撫地伸出手拍了拍浩克的手臂,盡可能安慰地說:「我一點都不討厭你,我很喜歡你!你比班納好多了!」 「浩克也喜歡索爾!」剛剛的失意像是都不存在般,浩克宣示地說著,但接著索爾就感覺到自己被抬高了老大一截,連帶的分身往洛基身體裡插入許多,洛基被逼出了一聲甜美的呻吟,但索爾還來不及享受緊夾的軟肉時,身後褲子被撕開的聲音就讓他頭皮發麻。 「住手!」索爾正想掙扎,雙手卻被不知何時湊上來的宗師抓住。「放輕鬆,就當這一切都是個美夢。」宗師開口,像是催眠一樣說著,摟著洛基吻住索爾,索爾嚐到了藍色唇彩的味道,帶著一點熟悉的苦澀。 是夢嗎……索爾有些遲鈍地想著。對啊,其實一切都是夢吧?偉大的眾神之父怎可能死去,他從來都沒聽說過他有個姐姐,而洛基早就死在他的懷裡。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想像出來的夢嗎?薩卡星、浩克、宗師,這些都是他夢境的人物,而洛基,原來他一直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弟弟嗎? 一吻結束後,宗師滿意地看著索爾眼神裡的掙扎漸漸消失,轉而升起的是滿滿的情慾。「享受這一切,這裡是薩卡。」他說,溫柔地摸著索爾的臉頰就像摸著一隻美麗的獅子。 享受……嗎?索爾緩緩伸出手,把洛基的臉側了過來,看著綠色的眼睛倒映著他的臉。 「這是夢嗎?洛基。」索爾用著最後的意識問。 洛基望著索爾的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像是痛恨又像是憤怒,褪去了謊言的眼瞳當中,一團混亂的情感鮮明而凌厲,到最後甚至強烈到彷彿像是愛一般。 「是的,這是夢,哥哥。」他說,前傾咬住了索爾的嘴唇,像是兩隻相濡以沫的魚,索爾和洛基瘋狂地吻著彼此,忘了即將覆滅的一切,忘了那些複雜到已經不知道該被稱之為是贈恨還是痛苦的情緒,忘了身上的重擔,像是只有吻著面前的人才能找到生存的目標一般。 他們的吻直到索爾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鈍痛才被打斷,浩克似乎看過宗師和洛基的性交多次,他知道要先用手指擴張那個本來緊閉的部位,但比常人粗上許多的手指光是一隻就已經讓人難以承受,索爾忍不住繃緊腿,為了逃避痛楚往洛基的身體裡進得更深。 「哥哥……」洛基低低喘著氣,伸手回抱著索爾,細細啄吻著他因為疼痛而冒出冷汗的額頭,撫摸他的金髮。手裡金髮的觸感和洛基記憶裡稀少的幾次觸感截然不同,不只是因為長度改變,更多原因是因為索爾才是他們當中更常伸手觸摸對方的那個人。而他僅有的幾次接觸都像是泛黃記憶裡的殘頁,記憶裡午後陽光後睡著的索爾倒臥在他膝上,他煩躁地合上魔法書,想推醒睡成豬的自家哥哥,卻鬼使神差地用指尖纏上了索爾的頭髮,感受細碎的觸感從指間溜過。索爾有一頭與爆脾氣截然不同的柔順長髮,其中結著幾絲黑髮——那是他的頭髮。「我看到你的頭髮了,那是為了紀念我對嗎?」 「我那時……我以為你死了。」索爾低聲說,話語間帶著喘息,「我同父親紀念母親那般紀念你。」 「你不恨我嗎?」 「你是我的弟弟。」 洛基看著索爾的眼睛,從中試圖尋找任何謊言的影子,但卻什麼都找不到。他只能避開過度炙熱的眼神,不承認自己居然有些感動。 「真是兄弟情深,讓我想起我親愛的哥哥。」一旁的宗師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雖然我不忍心打斷你們,但我想告白不該是在這個場合。」一面說著,宗師一面試圖把手指插進洛基已經容納索爾分身的穴口當中。 「你在做什麼!」索爾詫異地問。 「加入你們啊?很難懂嗎?」宗師像是索爾問了個笨問題那樣歪過頭,成功插進洛基身體裡的手指不斷在甬道內晃動,甚至還用指尖輕觸著索爾的陰莖,「總不能讓我只當個旁觀者吧?那可不是我的習慣。」 「索爾太緊了,浩克想進去。」浩克抽出了一根手指,上頭雖然已經有些濕潤,但對於要容納『小浩克』來說顯然遠遠不夠濕滑。「用這個。」宗師不知從何處變出一管藥膏,擠了一部分到自己的手指上後剩下遞給浩克,「金髮妞會愛死這個的。」 滑膩的膏體立刻被浩克粗暴地全數擠上索爾的臀部,突如其來的冰涼讓索爾打了個寒顫,接著浩克一手撐著索爾,另一隻手把那些向下塗進索爾已經有些放鬆的穴口,把那處抹得晶亮,很快地那裡就能容納浩克的三根手指。而宗師也沒有客氣,在將洛基的後穴撐出一道縫隙後毫不猶豫地挺身進入。 「嗚……」洛基顫抖著身體,眼裡泛出淚光,他咬著下唇,不斷大口呼吸著想讓自己盡速適應,但緊縮的內壁卻無法放鬆,反而緊緊地包覆住索爾跟宗師的陰莖。 「喔寶貝兒……」宗師感嘆著,溫柔的撫摸著洛基繃緊的背脊,「你比每一次都要更熱……」索爾感覺到一根炙熱的肉柱貼著他最敏感的部位前進,當溝渠的繫帶被擦過的那一瞬間他忍不住低吼出聲,強硬地吻住了洛基。 而浩克也選擇在此時進入了索爾的體內,他粗暴的動作讓即使潤滑過的穴口也無法立刻接納過大的分身,索爾聽見自己的身體傳來裂帛的聲響,空氣中立刻瀰漫著血腥味。 「你真是粗魯。」宗師有些不滿地說,而洛基輕輕伸出手撫過索爾的臀部,被撕裂的痛楚在頃刻間緩緩減低,接著只剩下飽脹的充實感,頂得索爾幾乎不能呼吸。 感覺到被緊緊夾住幾乎不能移動的抵抗感漸漸消失後,浩克終於失去最後的耐心,粗暴地動了起來。劇痛和快感同時傳進索爾的腦海裡,浩克的每一下衝撞都會牽動他的身體,讓他往洛基的身體更深的頂進,連帶擦過宗師的分身,給他帶來劇烈的快感,但身後緊窄的甬道傳來的痛楚也同樣激烈,讓他痛苦又快樂著。 浩克低吼著握著索爾的腰不斷插入抽出,索爾渾身冒著汗水,漂亮的肌肉被抹上了一層水光,洛基和宗師甜膩的呻吟著,分不清究竟是誰上誰下,他們四人此刻就像是生命共同體一般,快感在他們之間流動,不分彼此。 洛基滿臉都是淚水,紅潤的臉頰寫著快感與性感,黑髮披散在他肩頭,他用手指撫過索爾臉上的紅色印記,將印在手上的顏料輕輕舔去。 最後他問:「哥哥,現在你快樂嗎?」 索爾望著洛基熟悉的臉龐,看著洛基身後的宗師瞇起眼睛的神情,感受著體內浩克每一下撞擊充實的觸感,讓劇烈的疼痛漸漸化為難以言喻的快感,最後在獲得答案前,雷擊一般的高潮降臨於他,與他們。 * 索爾醒來時,他感覺全身都傳來一陣劇痛。 他粗暴地揮開不知何處而來的侍女,翻身下床時感覺到肌肉不斷哀鳴著,痠脹的疼痛陌生又熟悉,像是被拆開過又重組,卻意外讓他有股意外神清氣爽的感覺。 但腦子裡隱隱的疼痛又讓他不太愉快。 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被他忘記了。 再也無法想起。 ※
夜間的晚風很涼,Steve的車速不算太快,但是風打在裸露的皮膚上仍然刺刺的,Bucky右手環著Steve的腰,左手擺在自己的大腿上,姿勢有點僵硬。右手手指碰到的皮衣觸感,摸起來光滑卻又帶著微微的紋路,像是別樣的肌膚卻泛著冰冷。 街上的燈光變成一道一道亮眼的線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霓虹燈的光芒在帶著水氣的夜裡微微暈開,一個個都像是小小的七色煙火,隨著每次眼睛的聚焦與迷茫在瞬間綻放又收斂。 他們騎過了很多條路,夜間城市的熱鬧並不集中,而是散亂的聚在每一塊小小的地方。 在一個紅燈的街口Steve停下來打開防風鏡。 「前面有一家咖啡店,人不多又很安靜,咖啡挺不錯的,輕食也很好吃,有義大利麵跟披薩,燉飯和三明治也有。」Steve說,順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的角度對著Bucky,「或是你有其他想吃的?沒有的話我們過去那裡看看好嗎?」 Bucky本來只是無所謂的點點頭,過了一會才想到Steve不一定看的到他的動作,於是把防風鏡掀開想說話,視線卻剛好跟後照鏡裡的Steve對上。Steve給了Bucky一個微笑,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那瞬間Bucky毫不猶豫地低頭想移開視線,掀開的防風鏡卻撞上了Steve的背。 力道不大,但是也夠丟臉了。 Bucky立刻伸手闔上鏡片,把自己躲在淺黑色的透明玻璃後面。 「……披薩很好。」過了一會Bucky說。 「好,如果你喜歡披薩的話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話說完,燈號剛好轉綠,Steve蓋上防風鏡,輕快的在馬路上奔馳,但Bucky抱住Steve的右手卻感覺到微微的顫動,像是蝴蝶翅膀正輕輕觸著他的手。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Steve似乎在輕笑。 「停止。」Bucky有些惱怒的說。 「抱歉。」Steve似乎有刻意放大聲音,但呼嘯而過的風仍然把話吹散許多,落到Bucky被安全帽遮蓋的耳中只剩下片段不清的模糊聲音,卻是帶著上揚的尾音,「但我停不住。」 「混蛋。」Bucky罵,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情似乎變好了。 ※ 很快的,Steve在一條安靜的巷弄裡停下。 時間已經接近深夜,整條巷弄都被寂靜的夜晚覆蓋,只有引擎的轟鳴聲震著地面。遠處的路燈微弱而規律的在地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打出一塊白色的圓點,延續到遠方。有幾隻動作輕巧的貓咪聽到車聲,於是一溜煙的貼著黑暗的邊緣安靜而快速的溜走了,只在燈光下露出一截尾巴或是一個輕巧的背影。 車子熄火後Bucky立刻跳下車,三兩下就把安全帽拆下來遞給Steve。Steve輕快的接過,轉頭就熟門熟路的往一個街口走。 「這邊。」Steve說。 Bucky沒有說話,默默走在Steve背後,安靜的像是個黑色的影子。 他們轉過路口。Bucky很快注意到一道暈黃的燈光從一間仍然亮著燈的櫥窗透出,伴隨著濃濃的咖啡香氣,玻璃上瀰漫著霧濛濛的熱氣,把地面都暈成暖洋洋的光。 Steve推開門,風鈴輕快的響了一聲。 「Sam!」 「Steve!」 原本穿著綠色圍裙站在吧台內低頭煮著咖啡的人,一聽到Steve的聲音之後立刻露出熱情的笑容,他東西都還來不及放下就衝出吧台繞著Steve上下端詳,露出滿意的笑容。 「身材還是這麼好啊。讓我算算我有多久沒看到你了,半年?一年?」 「少來了Sam,沒那麼久。Tony生日那次我們都在的。」 Steve沒好氣給了被稱為Sam的人一拳,臉上卻仍然帶著笑,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那就是我的日子過的太慢了。過來,抱一個。」 Sam結結實實的給了Steve一個擁抱,目光穿過Steve看到他背後的Bucky。Bucky本來不自在的縮在角落,注意到Sam的眼神之後簡單的點點頭示意。 「哇,這個小東西是誰呀?」 Sam笑著問,Steve連忙拍拍Sam讓他放開,伸長手一把就把Bucky勾到身邊。Bucky還來不及閃就被Steve一把抓住,只能不自在的對著Sam露出職業笑容。 「這位是James,我的新朋友。James這是Sam,他是這家店的老闆,我們大學是同一個社團的。」Steve簡單的介紹,手仍然環著Bucky的肩膀。 「哈囉小可愛James,你跟Steve一樣叫我Sam就好。」 Sam微笑的伸出右手想跟Bucky握手,他左手還拿著咖啡豆鏟子忘了放下。 「James Barnes。」Bucky皺了皺眉頭,猶豫之後仍然沒有回握那隻手,「別叫我小可愛。」 「好吧。」Sam愣了一下,但也沒生氣,收回手之後回頭去看Steve,「今天怎麼突然到我店裡來啦?」 「James幫了我一點忙,想請他吃個晚飯。」Steve說,逕自往自己喜歡的位置坐,順帶對Bucky揮揮手示意他也過來坐,「今天沒人啊?」 「這麼晚吃?小心胃搞壞。」Sam翻了個白眼,「不看看都幾點了,我都要關店了好嗎?」 「今天下班晚啊。」 「又去賣你那身肌肉了?」 「閉嘴Sam。」Steve很兇地說,但是看起來卻有點不好意思。 「好啦好啦,別拿出你那隊長的派頭。」Sam舉起雙手示意投降,走回吧台放下了手上的物件。 Steve把菜單推到Bucky眼前,轉過頭問已經拿好點菜單的Sam:「今天推薦什麼?」 「青醬燉飯?」Sam隨口說,一面在Bucky面前的菜單上指著,「想試試嗎?裡面有我奶奶的祖傳祕方,很不錯喔。」 「我們想點披薩。」Steve搖搖頭,他可沒忘了說過James想吃披薩。 「那就來個花椰菜披薩?」Sam充滿惡意的建議,「保證健康低熱量。」 「不。」Bucky立刻拒絕。 「James,這個怎麼樣?紅醬意式海鮮披薩?聽起來很棒。」 「嘿等等--」 「好,就這個。」 Sam還來不及阻止,Bucky就快速點頭,眼睛微微的彎了起來。 「不!Steve那個超麻煩的!你們這兩個小混蛋!」 「我們餓了,Sam。」Steve只是對著Sam微笑。 「好啦好啦我這就去做,等十五分鐘,在那之前可別餓死了。」 Sam氣呼呼地轉身離開,接著很快的又端了兩杯熱奶茶過來,「招待的,兩個小混蛋。」接著又轉身趴搭趴搭的走了。 「你別在意,他就是這樣。」Steve看著Bucky,藍色的眼睛沁滿笑意,多到眼裡無法承載,於是就漫延到唇上彎起淺淺的微笑,「雖然感覺很兇,但是人挺好的。」 「他人挺好的。」Bucky微笑重複,端起熱奶茶。 ※
工廠內部和它外表看起來的破舊倒是一致的,雖然材質很堅固但看得出來已有些年頭,牆面佈滿刮痕與潮溼的青苔,牆角還積著一團團髒污,時不時還能聞到血腥的氣息飄在四周,環境異常糟糕。 但奇怪的是,兩人從地面的第一層向下搜查,一連往下走了三層,也就是探測機回報的最深位置地下四層,卻一路都沒有遇到任何障礙。不但一個防守的吸血鬼都沒有,甚至連防禦的機關都只留下最低的程度,簡直是毫不設防的樣子,看上去分外可疑。 「太奇怪了。」Natasha皺著眉,提高警覺小心翼翼地走著,「這裡不是它們一個相當重要的小據點嗎?怎麼會一點防守都沒有?這種蛋殼一樣的防禦我閉著眼睛都能走進來。」 「Wanda那邊怎麼樣?」Steve問,手裡的盾始終沒有放回背後。 「一切正常,他們看樣子打得正歡。」Natasha立即回報,「不過幾十個吸血鬼,看樣子他們可以在十分鐘內輕鬆搞定。」 「結束了也先別進來。」 「好,我通知他們待命。」Natasha理解Steve的顧慮,沒必要把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有需要先撤退等待接應嗎?如果讓Wanda通知Pietro,他和Bruce過來應該不用太久。」 「暫時不用。」Steve思考了一下決定:「繼續前進,但提高警戒。」他同樣覺得狀況不太對勁,所以靠Natasha近了一點,好讓有事情發生時自己可以盡量護著她。 即使同樣經過改造,Steve也是復仇者中最成功的那個,雖然改造的方面不同,但在戰場上其他人的能力和他全面性的強化體質相比起來都稍嫌遜色,很少有東西能威脅到他,因此他也很少有危機感。但現在他總覺得周遭瀰漫著若有似無的殺機,像是毒蛇準備要出擊的獠牙,讓他寒毛直豎。 他們一路往第四層的最深處走,隨著他們前進,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一開始只有Steve注意到,但沒過多久之後連Natasha都皺起精緻的眉毛。 「好重的血腥味。」她問都沒問Steve有沒有聞到,而是篤定Steve肯定有注意到,「是人類的?」 「不,吸血鬼的。」Steve回答,比了比前方一個看起來厚重的大門,「裡面傳來的。」 其他房間他們已經全部確認完畢,裡頭不是空無一人就是看起來已經廢棄,資料和數據凌亂的散落一地,像是急急忙忙離開的樣子。Steve和Natasha並沒有浪費時間檢查或搜索資料,那是之後其他小組會負責的事,現在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整個吸血鬼基地裡所有吸血鬼殺光。 因此面前最後一個大門看來就是他們的最終目標。 門上的鎖擋不了Natasha幾秒鐘,在聽到門鎖被打開的細微聲響後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Natasha立刻往後閃躲,在門打開時無法第一時間看到的死角蹲下,舉起雙槍;而Steve在得到Natasha準備完畢的信號之後,走到門邊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拉開那扇門。 門對Steve來說不算太重,即使他用一手舉著盾,仍然單手就能輕鬆拉開。在發出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的瞬間,血腥味像是實體一樣從房間內衝了出來,幾乎在空氣裡凝結出血霧,令人欲嘔。 但Steve管不了那麼多,此刻他只能緊盯著房間的角落,渾身肌肉緊繃像一根繃得死緊即將要斷裂的弦。 角落裡面坐著一個人。 或許不該說是一個人。 黑色的血汙沾染他的全身,把幾乎垂肩的長髮黏成一絲一絲,還不停向下冒著血珠,地板上他坐著的位置已經積蓄了一個小小的血色水窪,時不時傳來水滴的聲響。地上滿是屍塊,Steve隨便看了一眼就確定那些至少有四人份以上,全都是吸血鬼,全部身首異處,傷口斷面不規則,像是被硬生生徒手撕開一樣。房間裡還隨意擺著好幾個棺木,蓋子通通被打開,裡頭空無一人。 是自相殘殺?Steve不確定地看著面前渾身穿著黑衣的男子,他臉上也戴著黑色的護目鏡和面罩——面罩和護目鏡永遠是吸血鬼的標準配備,由於人類的進攻不可能挑在吸血鬼主場的黑夜裡,為了躲避陽光他們只能選擇把自己包得更緊——被血汙覆蓋的左手似乎有隱隱的光澤,像是穿著金屬盔甲。Steve甚至連他是人或是吸血鬼都分不出來,只有一點能確定。 他很強。 危機感像是附骨之蛆跟在Steve的背後,讓他從一進房間之後就不敢擅自移動,但奇怪的是,對方卻也只是盯著他,沒有要出手攻擊的意思。於是兩人就用一種奇妙的默契互望,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戴著頭盔一個戴著面罩和護目鏡,雖然Steve看不到他的臉,但總有種對方好像越看越熟悉的樣子。 Steve忍不住開口:「你是……」 但在Steve開口的瞬間那人動了。他往門外衝,快得像是道閃電,在Steve還沒回過神來前就已經衝到門外Natasha的身邊,右手的指甲毫不猶豫往她的胸口插下去。 Natasha立刻往後躍閃避,同時朝著他的臉上開槍,但她仍然沒能閃過那隻手,她的腹部被突然伸長的指爪直直插了進去,利物穿過肉體發出的奇特聲響令人噁心,但她的子彈同時也打中那人偏過的頭,把他臉上的護目鏡直接轟飛。 沒擋住人,Steve只來得及從後方使勁全力把盾往對方身上丟,想讓他遠離Natasha,但一直以來所向披靡的盾牌卻第一次遇到了失敗,被單手輕鬆抓住,盾牌帶來的衝力和重力讓那隻手臂發出惱人的金屬摩擦聲,原先被護目鏡擋住的血紅色眼睛也轉過頭來直直望著Steve。 那是…… 盾牌發出破空的聲響,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再度易手,被扔了回來,Steve伸手接住,卻被衝力逼得向後滑行,而當他站穩抬頭時,那個黑色的身影早就消失,而Natasha倒在地上,黑色的緊身衣裡不斷流出血來,染濕了髒黑的地面。 「Nat!」來不及繼續胡思亂想,Steve立刻衝上前,用皮帶束住Natasha的腹部,從口袋裡掏出藥劑給了她一針,確認她還有呼吸後抱起她就往地面跑。 ※ Steve站在無菌室的玻璃外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神情蒼白的Natasha,她皺著眉,雙眼緊閉,表情並不平靜,腹部的傷口被潔白繃帶層層包住,掩蓋在同樣雪白的布料下。 「她沒事吧?」Steve問著剛從Natasha的病房裡走出來的Bruce。 「復原得很好,傷口也很漂亮,沒有穿過任何器官。」Bruce翻著手上的病歷,表情卻算不上太開心。 「有其他問題?」Steve看著Bruce的臉,那絕不是要說什麼好事的樣子。 「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大問題,但對她就不一樣了。」Bruce放下病歷,拿下眼鏡後揉了揉眉心,一臉苦惱的樣子,接著才把眼鏡戴了回去,「傷口可能會在她身上留下一點疤痕。」 Steve愣了下,鬆了口氣之後深深皺起眉頭。他可以想像Natasha醒來後,如果聽到這個消息會有多麼在意,會抓著他的耳朵念這件事念多久。 「所以你們怎麼了?」Bruce問。 「什麼?」Steve被這個沒頭沒尾的問題打暈了。 「Nat不是跟你一起的嗎?怎麼會受這種傷?」Bruce雖然口氣溫和,但Steve卻感受到其中隱隱約約有一絲怒意。 Steve沉默了幾秒鐘:「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她。」 「你不像會犯這種錯誤的人。」Bruce對這個回答感覺不太滿意,接著問了下去:「你們遇到什麼?」 「一個有著金屬手臂的吸血鬼。」Steve回答,「很強,很快。」 「金屬手臂?這可相當罕見。」Bruce有些詫異,吸血鬼對自己的肉身力量多半都相當有自信,很少人願意去額外做肢體改造,何況是一隻沉重的金屬手臂?那對他們的速度會是很大的拖累。 「是的。」Steve附和,「但它的速度還是很快,快到我幾乎要跟不上的速度。」 「莫非它們又找到新的材料了?」Bruce碎碎念了起來,「如果讓所有吸血鬼保持原有的速度或是只減慢10%卻可以裝上新的盔甲防禦的話,那麼我們現在的戰損率會繼續提高的,這不行,我得立刻去找Tony討論一下……」 沒理站在一旁的Steve,Bruce風風火火地就走了。 Steve沒說出口的是,他總覺得自己認識那個吸血鬼。 ※ *講得明白一點,我就是想看他們上床 *BUG是我的,戀愛是他們的 到了嗎?——Chris 趁著導演站起來發表感言的空檔,Chris Evans在桌巾的掩護下用手機傳了訊息,另一端的人卻遲遲沒有已讀。想著一直以來兩人的低調,Chris有些後知後覺地想著這次邀請對方來看自己的舞台劇是不是太衝動了。 但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你的心會比理智早一步得知什麼契機是正確的,是最適合的時間點。於是在上個月的某個早上,這個邀請就是那麼順理成章地從躺在床上的Chris口中說出,而原本在床邊整理頭髮的Sebastian Stan回頭,露出一個訝異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突然?他問,舔了舔嘴唇。我以為你希望低調。 我確實是。Chris回答,表情正經,心裡卻在繼續躺在床上休息跟起床給Sebastian一個吻當中猶豫。但只是邀請一個朋友來看劇,沒什麼關係吧? Sebastian瞇起眼睛笑了起來,就連眼角的皺紋都讓Chris覺得漂亮又精緻,像是美人魚游過水面留下的波紋。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網路上在流傳的那些,Relationship?共用衣櫃?你可不能害我再被經紀人罵了。他像是撒嬌一般開口,剛起床的鼻音溫柔軟綿。 那真的是意外,我保證不會再發生。Chris立刻舉起雙手投降,他真的不是故意買跟 Sebastian同款的衣服,就是在挑的時候突然覺得這些款式好看,事後才想起或許他會覺得好看的原因並不是衣服本身的剪裁,而是穿著者的緣故。 不信你。Sebastian眨著眼睛笑。 你就這麼不想看我在台上表演嗎?Sebby?Chris試著動之以情。現在這個時機很剛好,就當作是電影前的宣傳,他一定會同意的。 Sebastian沉吟幾秒鐘,嘆了口氣。 好吧。但這次如果又上了新聞,你可得負起全責啊。他說,綠色的眼睛閃著星星點點的笑。 我保證。Chris回答,拉過了Sebastian的手,終於吻住了自己覬覦已久的粉色嘴唇。 Chris是他們當中先告白的那一個,但比對他們的相處過程,或許用雙向暗戀來說更為精確——互有好感的雙方在第一次宣傳期不遺餘力地稱讚對方,並在第二部電影開拍中不小心一起滾到了床上——這種沒說破的關係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直到電影殺青前的當天晚上Chris突然開口告白。Sebastian當下有些驚訝,但緊接著便是如釋重負。 如果不戳穿,他可以當作一切是一場過於美好的夢境,隨著電影上映就將完結;但若是開了口,有太多的事情必須考慮,他知道自己沒有足夠負擔兩人份恐懼的勇氣,因此寧可只做一場美麗的夢。 但Chris先走向他,握起他的手,讓他知道有些事即使用利害關係衡量,仍會讓人奮不顧身。 即使害怕鎂光燈銳利的注視,他仍然全身全心都渴望著Chris,在每一次視線的交錯、別有深意的字句、某張誰也看不出來連繫的照片,只有兩人獨享的甜蜜。 接著他們即使極力掩飾也過於明顯的行為開始被所有人注意,尤其是在內戰開拍期,就連只是來片場拍一場戲的Tom都睜著大眼睛,拐著彎子問他們之間的關係。 關係保密是兩人有志一同的結論,為此煙霧彈和花邊新聞都必須在他們每次的『失誤』後一個接著一個放出。跟Chris比起來,有過許多黑歷史的Sebastian倒是沒那麼在意掩飾,雖然清楚明白自己身為公眾人物的立場,也從沒想過真的要公開關係,但近來,Sebastian開始會拒絕經紀人幫自己安排的煙霧彈行程,而Chris似乎也是一樣的。 隨著復仇者聯盟3與4前期拍攝完畢,宣傳期再次開始,或許是#GiveCaptainAmericaABoyfriend給了他們勇氣,他們不再那麼遮遮掩掩。 Chris看著發著微光的手機屏幕好一陣子,依舊沒看到已讀的標示出現。 或許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他想著,同時阻止自己胡思亂想某些可怕的劇情,像是意外、綁架、車禍、被打斷腿——不得不說,Sebastian在I,Tonya裡打人的演技真好,讓他連本來接吻時覺得礙事的小鬍子都一併愛上,還在這次的舞台劇當中也用了一致的造型。 雖然很可惜現在Sebastian的鬍子已經刮掉,但光是那天Sebastian在工作結束後趕回紐約,敲響他家門口,並在Chris開門的瞬間注意到他臉上的鬍子時,那個複雜的表情就足夠Chris回味好幾個月。 難道真的是鬍子的原因?Chris極力回想,他提出邀約的當天早上Sebastian是否臉上有閃過任何拒絕的表情,卻只想起那個甜蜜的吻,他有些挫敗地摸了摸濃密的鬍子,遲疑著是否今晚就刮掉。 還是Sebby還是覺得這種場合他不該出現?Chris想了想,在手機上多打了一句口是心非的言論。 如果你想先回去,跟我說一聲就好。——Chris 這次倒是很快就收到了回覆。 我在門口,一會兒就進去。——Sebastian Chris從收到訊息後就一直不安份地四處張望著,卻一直等到服務生補了第二次菜,才看見門口稍微有了點小騷動,他拿著香檳跟盤子靠了過去,果然看見是Sebastian姍姍來遲。 沒有立刻靠近,他一直等到招呼的人潮稍微散去,Sebastian注意到他時才揮了揮手,帶著Sebastian躲開喧鬧的人群,到了角落的桌子邊。 Chris伸手接過Sebastian的外套,有些不經意地問:「怎麼這麼晚?」 「剛才在門口被攔住,拍了幾張照片。」Sebastian回答。 「記者嗎?」 「不,只是幾個小女孩兒。」Sebastian微笑,「明明你才是主角,她們卻非得要攔下我拍照,說想做紀念。」 「不如現在一起出去,讓她們拍幾張合照吧?」Chris提議,卻換來了一個白眼,Sebastian沒好氣地望著他,不一會兒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別鬧了,你會惹上麻煩的。」他眨著眼睛望著Chris,已經認識八年,他的笑容卻從來沒變。 「我覺得自己還挺認真的?」Chris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那是他這幾個月養成的新習慣,被常常撫摸長出來的鬍子長得油光水亮,整齊而漂亮。 「再說吧。」Sebastian看了看四周擺放的裝飾,「我沒看到我送的花,你有收到嗎?」 「我讓人拿回車上了。」 「為什麼?」 「你送的花,我想帶回家當裝飾。」Chris理所當然地說。 「好吧,你是主角。」Sebastian回答,從桌上拿了杯紅酒,並在注意到Chris並沒友要離開的意思後推了推他,「別和我躲在這裡,身為主角不是應該去交際嗎?」 「四個主角,少了我一個也不要緊吧,我比較想躲在這裡陪你。」雖然這麼說,但Chris還是順著Sebastian的意思起來,「對了,Lisa也來紐約了,晚點我帶你過去找她?」 「晚上再聊吧。」Sebastian說,而Chris完全明白Sebastian指的晚上,是等他們都回到他家之後的意思。 或許還有某些床笫之間的暗示。 ※ 「Chris!」一見到Chris,舞池裡的Sebastian立刻歡快地揮手,接著滿臉酡紅甜蜜地笑,「恭喜你首次舞台劇演出順利!」 「他喝醉了?」見狀,Chris立刻轉頭望向Sebastian身邊的人,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有些無奈地向他們道謝,並從他們手中接過Sebastian,拉著他往角落走。 「Chris,你要拉我去哪呀?」Sebastian感覺到原先震耳欲聾的音樂似乎變小,於是開口問著,而Chris耐心回答,「你喝醉了,我帶你從後門回家。」 「我還不想回去,而且After Party還沒結束,你是主角怎麼可以先離開?」Sebastian眨著眼睛,「這可是你的第一部舞台劇!我們來跳個舞慶祝吧!」 「等等,Sebby!」還沒來得及反對,Chris被Sebastian一把拉進舞池當中,混在人群當中跳起了貼身的熱舞。 「我喜歡這首歌。」Sebastian繞著Chris旋轉,唇瓣從Chris耳邊擦過,「Chris,放鬆點,你的動作好僵硬。」 能不僵硬嗎?這裡有多少鏡頭看著! 在Sebastian做出更多引人注目的行為之前,Chris終於又哄又騙地把Sebastian成功打包上車,往回家的方上開。在過了一段時間後,有些迷糊地Sebastian似乎終於清醒了一點,他看著窗外飛馳的夜景,按下了車窗,並在被撲面而來的清涼激得打了個寒顫後眨了眨眼睛。 「咦?Chris?我怎麼在你的車上?」Sebastian迷迷糊糊地問。 「你喝醉了,所以我就先把你帶回來了。」Chris簡短地說。 Sebastian懊惱地咒罵一聲,他這幾天熬夜熬得有些兇,剛剛在裡頭又因為太緊張所以多喝了一點,導致他現在根本沒印象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應該沒給你添麻煩吧……」他小聲地問,滿臉愧疚。 趁著紅燈,Chris看著Sebastian好一陣子,直到Sebastian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避開他的眼神,他才開口:「你當場宣布了我們兩人的關係。」 「什麼!」Sebastian跳了起來,滿臉歉意又慌張地開口,「我不是故意、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對不起。」他垂下肩膀,懨懨地縮在副駕駛座上。 「所以你不想公開嗎?」Chris問,手底下不自覺抓緊了方向盤。 「我,我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但那是你的新戲,我怎麼能……」Sebastian腦中一片混亂,酒精影響讓他難以組織思緒,「我當然很想大方的跟其他人說我們是一對,可是這樣你會受到很多關注,也會影響你的前途……」 Chris感覺內心一暖,Sebastian「那你呢?你也是。」 「我……我喜歡演戲,像是復仇者這種和很多前被一起對戲的機會當然好,可以更加學習,但是小成本製作的也無所謂,所以我想我不會受到太多影響,但是你會很辛苦……」Sebastian感覺酒意幾乎都要被嚇走了,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讓他的思路變得清晰,他開始發現有些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回想了一下剛才Chris的反應,Sebastian有些不確定地問:「Chris?我剛剛真的——」 「騙你的,你什麼也沒做。」Chris輕快地回答,「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甜小孩,誰讓你在那種地方也敢喝醉。」 「我,我的天。」Sebastian重重吐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冒了全身的冷汗,「你嚇死我了!我真的以為我做了什麼!」 「你確實是做了什麼。」Chris把車開上人行道,停在車庫門口,「你拉著我跳了舞,還把我當成鋼管。」 「你騙人。」Sebastian瞪著他。 「真的。」Chris帶著笑關閉了引擎,把又開始暈的Sebastian一把抱進家門。 |
作者www.plurk.com/hikaru801 日期
May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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