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起的那一刻,原本有些緊張的Wolfgang Amadeus Mozart立刻驚喜又期待地往門的方向望去,沉重的門扉在幾秒鍾後緩緩打開,璀璨而明黃的陽光從天際灑落,像是層金紗鋪在挺拔的雪白西裝上。 紅毯的另一端,Antonio Salieri正緩緩朝他走來。 今天是他們的婚禮。 Mozart說不清自己已經期待這一天、這個場景、這個時刻多久了,如果真要追溯到記憶的最初,或許是那個午後,他推開Salieri辦公室的門開始,當時Salieri倚著窗台,被陽光溫柔的染滿衣領的模樣,在瞬間就讓他的心雀躍地跳動起來。 只不過,讓Mozart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經歷了一番問題,好不容易兩人標記彼此,成為了對方的Alpha/Omega後,結果等到Mozart夢想中的婚禮終於可以舉行時,居然已經是標記的好幾年之後。 不是他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不想結婚。雖然說Salieri一開始確實對於在Mozart畢業前就公開彼此關係這點有些猶豫,但氣味的改變是隱瞞不住的,被標記之後,Salieri身上原本略苦的芳香轉而成為了一種內斂的甜美,所有人都聞得出來他正在戀愛的氣息,而Mozart張揚的行為舉止更讓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誰是Salieri的伴侶。 大多數的人反應都是驚訝,畢竟他們這樣與社會價值觀反差的伴侶總是讓人有些出乎意料,但熟知兩人的人無不獻上祝福,覺得他們會是最合適的一對,甚至半開玩笑地開始問婚禮打算在哪個時間舉辦,他們好把事情排開前來參加。 這一切本應水到渠成,但突如其來的訪客卻打亂了安排。 而這得拉回到一開始來說。 雖然他們的初次結合嚴格說起來是個意外,但就結果來說,他們兩人非常幸福。在經歷了種種家庭風波(嚴格說起來都是Salieri家釀出的風波。Mozart自己的父母對他的選擇完全舉雙手同意,坦白說,他們甚至巴不得他十六歲一成年就找到Omega早早離開家,免得影響到他們兩人世界甜甜蜜蜜,對於他的Omega是他的教授這點也只是有些驚訝,更多的全是好奇——而那好奇也帶著父母般的壞心眼,Salieri幾乎無法抵擋Mozart夫人的連串提問,比方說為什麼會看上他們家的Alpha,明明沒什麼優點又任性難搞像個被寵壞的小公主,甚至還把Mozart童年跟姐姐一起穿裙子的照片一一拿出來展示,過程活生生是Mozart惡夢的具象化。)又花了一個月表達出自己並不是玩玩,而是真的想和Salieri一起度過人生的誠意後,Salieri夫婦才終於點頭認可了這段關係。 好不容易搞定Salieri夫婦那些古板而不知所云的想法與挑剔,Mozart才鬆一口氣,以為接下來他們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在一起時,Salieri的肚子卻像吹氣球般漲了起來。 他的Antonio懷孕了。 但一開始兩人誰也沒往這個方向想。 雖說發情期的懷孕機率理論上來說有60%,但Salieri當時是被藥物誘導,加上發情熱在他們做完一次後很快就消失(對於這點Mozart在當時竭盡所能深表遺憾),而後來在正常發情的狀態下,Salieri顧慮到他還在學,因此一直都替兩人做了防範措施,結果當Salieri開始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甚至出現嘔吐跡象時,Mozarr的第一直覺是替他掛腸胃科,檢查是不是壓力引起的胃炎。 當時Salieri的升等考試迫在眉睫,念書練習簡直沒日沒夜,連看病都是Mozart好不容易把他色誘過去的——好吧,可能不是色誘,而是用「你再不跟我去看醫生我就要把你推倒了!」這種說法,說實話這樣的威脅毫無戰鬥力,如果Salieri不願意,Mozart根本推不倒他,但顧慮到自己的小男友的自尊心(音樂之神在上,為了能抱起他,Mozart居然真的開始鍛鍊身體了),Salieri最後還是找出了一點時間,跟著Mozart去了醫院。 於是在兩人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還沒檢查胃,就被已經懷孕多次,經驗豐富的Omega醫師善意提醒與鄙視後,Mozart的第一反應……他毫無反應,他一聽到Salieri懷孕就昏倒了。 「我通常遇到會有這種過激反應的都是Omega。」醫師婉轉地說,一面試圖協助Salieri將倒在地上的Mozart搬上床,但在下一秒看到Salieri輕鬆將Mozart公主抱起後,她很自覺的收手,轉而吩咐護理師準備嗅鹽。 「他比較……纖細。」Salieri努力擠出了一個溫和的詞彙,啼笑皆非地替Mozart理了理凌亂的金色髮絲。 「這樣滿好的。」醫師想了下之後笑著說,「最重要是彼此適合。」 「我也這麼想。」Salieri報以微笑,看著Mozart聞了聞嗅鹽後打了個噴嚏很快醒來。 像是做了個夢,Mozart一直渾渾噩噩到傍晚,中途轉診或Salieri開車載兩人回家都沒有驚醒他,乖巧溫馴地像隻綿羊,直到Salieri洗完澡披著浴袍出來,呆坐在床上的Mozart才突然像是被雷劈到般突然清醒,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Salieri微凸的肚子。 「你做什麼?」Salieri一臉困惑。 「寶貝,叫爸爸!」Mozart一臉深情望著Salieri的肚子道。 「……太早了,Mozart,真的太早了。」Salieri一臉無奈,但仍然縱容地摸了摸Mozart的金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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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ww.plurk.com/hikaru801 日期
May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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